二月

陈炜潘

二月
　　
　　争先陷入权力的反复无常
　　你远征的手脚穿越寒冬
　　已经踩到抓住
　　成堆成捆囤积花期周围
　　野草又尖又硬的青绿蓝紫
　　
　　扎进你的肌肤
　　却找不到成规模的疼痛
　　只有零星的几点灼痒
　　装饰着身后随便纸糊的喜悦
　　一闪即逝
　　
　　你只好微笑
　　卸下头脸
　　用一个完整的下午盛装
　　再动用夜晚的一角
　　小心端进眼前的铜镜
　　
　　临摹梦中水池边的情人
　　还要这里修修那里补补
　　因为黄昏提早逼近
　　再挤不出时间皱眉
　　总得不到理想的美丽
　　
　　提前到手的早晨被风吹着
　　与你擦肩而过
　　两只眼睛只得红肿
　　及时闭上了也成功拒绝了
　　任何光线的无理取闹
　　却要任凭一只嘴唇自做主张
　　爬上门前的桃树
　　不知羞耻一心一意只要桃红
　　
　　似乎死亡之吻
　　你慌恐着也故做镇静了
　　始终打不开能够逃跑的门窗
　　只好先结出果实
　　将就着三五颗瘦小的桃仔
　　又苦又涩
　　到手的盛开
　　等不来两情相悦
　　中了寒流的回马枪
　　千言万语只好又吞回肚里
　　道路陡峭窄长没有尽头
　　
　　初具雏形的和合
　　还差最高一层没涂出纯绿
　　突然遭受寒风袭击
　　只得枯黄了脸色
　　强忍着疼痛
　　急匆匆自我掉落
　　
　　囤积枝头的伤感
　　无边四处飘飞
　　你远征的手脚抵达攻陷了
　　突出寒冬的一小块温暖
　　太舒服了再不想抽回
　　
　　任凭胸膛荒芜
　　孤独萌生着春天的故事
　　无边流淌
　　无枸飘游不尽滚滚
　　挤压着，含着，咽着，咀嚼着
　　临近中午的一团乌云
　　配合着冲天的口号热闹刚过
　　还是卡在你的心头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凄凄
　　迷茫无助又下起了绵绵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