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榴说笑话：乞丐】

哑榴

  【乞丐】：


    文/哑榴



冬天提前了，第一场雪落下来。
乞丐们躲进了村子边的一座废弃的老窑洞。
一个星期后，气温回升，乞丐们从窑洞里像四散的鸟儿，散落。
淘气的孩子们作迷藏溜进窑洞，看见一具死尸，
僵硬，似乎想要爬出窑洞，枯薪的手臂趴在洞口。
沧桑的头发，身体覆盖着一层冰冻的雪花……

消息传遍了村庄。
死了一个乞丐。有什么了不起。
春天路过咱家门口，吓坏了咱家的小囡囡，死了更好。
倒是不偷不抢比那些城里来药狗的青年安全多了。
听说是冻死的，一个星期了，一伙的都是乞丐。
天晴了只顾自个弄吃的。鸟散了。一伙年轻的姑娘

你一言，我一语，像喜鹊，唧唧喳喳。
听说死掉的那个乞丐寡妇与村头二流子在春天干了那事。
缺德不缺德。怀了孕，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个快要
生产的娃娃。年迈的老人们听见了。纷纷到窑洞那边看个究竟。
几位胆大的干脆将寡妇抬到阳光里。合计合计，找个地儿埋了吧。

这时，二流子赶了过来，不由分说背起寡妇
向松林里走去——人们撵过去，看见，二流子一个人
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寡妇身上，挖了个坑，埋了，
一阵嚎啕大哭在冬日低沉的天空里异常凄厉。

二流子不见了——都说，二流子一直在照顾寡妇。
不然的话，早在好些年前的那场暴风雪里冻死了。

小雪

这看似遥远的故事，让哑榴讲来，却是如此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