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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海燕叙事诗小辑
母亲
母亲，站在百年的老屋前
似一根百年将枯的树桩，西风
卷乱的额头上的白发，如树梢上缠绕的
一把乱麻。从树枝上砍下没打理的
拐杖，代替她两只小脚；支撑着不到60斤的
体重，全是骨头的手，把拐杖握成厚重的沧桑
晚年，母亲那尊坚强的生命，如一帧油画
在倾斜的黄昏中，期盼当年穿军装远行的
儿子，踏着晚霞归来，在百年的
老屋里，喊她一夜亲娘
我站在母亲面前，握着她另一只
不扶拐杖的手，握住枯皮般的寒霜、老茧
她却陌生地仰面看了半天，问我：你是谁
二哥代我回答：是三弟回来了。我吐出一个字：娘
一半是苦，一半是甜，哽噎的喉咙，封住了流泪的
声音。她颤抖的唇，抖出满面泪水，泪水
流入唇边，她把泪水当成蜜吞到了肚里
母亲已经被岁月风干，风干的身躯
整整让她矮了半尺多，她把青春的水分无私的
挤干了，倾倒给家这条河流，去孕育两岸花香
她那仅到我胸口的高度，是最伟大的高度
是又一个长江源，流出若干条大河小溪
让生命，在生命的旅途上游走四方
母亲的眼睛，几近失明，儿子已不能装进
她曾经的目光，岁月中，她遥望远方的身姿
是她和解生命孤独的一种期望
虽然，生活挣断了捆绑她大辈子的贫困
但，对儿子的牵挂又牢牢地将她捆紧
就是到死，都让她思念，让她揪心
心累，是她应得的命。她就是――母亲
牛爷
牛爷姓孟，喂一辈子牛，我们称他牛爷
泥水、汗水、伴着春夏秋冬，筑起他90岁的高龄
黄牛，黄色的牛粪，把他的思想冶炼成了黄金
他是贫农，一字不识，在一个湖南人的著作风行于世时
这位从未捧过书的人，被动成为学“毛著”的乡村雷锋
他喂牛，喂得膘肥体壮，几十年没掉失
一次牛粪，没丢失牛的一泡尿，把星星点点的
肥料，都转化成集体土地上金灿灿的收成
他50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了汽车，他背着粪筐追汽车
追了十华里，边追边说：这家伙个头比牛大
屙屎赛过5头牛，粪上到地里，粮食可多打两斤
他跑一身大汗，汽车没拉屎，才承认自己上当
60岁那年，逼他上台批林彪，他把披着马克思主义的
外衣，作了全新的解释：林彪偷马大爷的皮大衣
应拉去坐班房，马大爷胡子尺把长，丢了大衣
该如何过冬？马大爷的家，在黑龙江北边，肯定很冷
65岁那年，公社让他上台批孔孟之道，牛爷跳到
台上发脾气，竞胡说八道：什么孔孟知道，我
姓孟，我压根就不知道，更不值得批评
75岁那年，牛爷第一次进京，从北京站下车
打的去天安门。他对司机说，把我拉到天安门，给你100块钱
剩的不用再找。看见天安门他却不愿掏钱了，他说
天安门是假的，在家看电影，天安门放光，这里的天安门
没有光芒，能说会道的司机，居然解释不清
90岁时，人告诉牛爷，社会上出现不少贪官
牛爷气愤的大骂：你给党中央说说，让我给他当
保管员，不要会计，钱不会少一分一文。如今，牛爷
走了十年，年年清明节坟头都摆满花圈
童年往事
一
儿时，我是一个晚说话的孩子
表达诉求，不是“啊啊”，就是比划
想吃糖时，我哭丧着脸装病
想吃肉时，我比划着臂疼
父亲喂我一粒糖，哄我笑
我毫不掩饰，哈哈大笑
母亲给我一块肉，让我跳
我跳得比狗还欢
哪里知道，由于太小没心计
自己戳穿了自己设置的骗局
懂事后，远房的三奶
常刮我的鼻子说：真不嫌孬
两岁时，要好东西吃，就学会骗人
二
一年级时，副校长作忆苦思甜报告
说在旧社会他每晚饿得睡不着
母亲拍着哄他：人是一盘磨
睡倒不渴也不饿。于是，梦便代替了饥饿
我问父亲：这是真的吗？父亲说
胡扯！他母亲是地主的小老婆，让大老婆
打出门，带走半箱金银财宝
后来，嫁给前庄的李二狗，又置地又买房
解放前一年，他家把土地和房产卖掉了
换来一个贫农成分。我不理解，为人师表的老师
为什么也把谎话搬进课堂
三
三年级时，学校让学生贡献麦草修校舍
每天，评比栏上站立
着光荣和落后，学生的脸每天被变幻的
升升降降的小旗帜折腾。我献了
三捆麦草，成为全班的红旗手，在同学
不可言状的心理上，我构建了
属于自己的光荣。没想到，五天后王小明
扛来了四捆，失去红旗的我 ，丢尽颜面
无地自容。第二天，我又背来了
两捆，终于夺得第一名
虽然赢得老师的表扬，但却没有赢得道德的尊重
现在，方才明白，那不是真正的高觉悟
而是童年肮脏私心的一次游行
四
四年级时，老师布置作文
题目是《寒假中我的一天》
于是，我编了一段故事：腊月二十三
下着鹅毛大雪，我遇见一位走失的男孩
我背着他，踏着积雪送他回家
我多次摔倒，再爬起。没有力气时，我
就想起了黄继光和刘胡兰。把他送到家
我没留下姓名，只是在纸条上写下
我是少先队员。作文中关于雪的描写
全部抄自《林海雪原》
后来，老师在全校大会上宣读我的作文
我呢，成为“无名英雄”，也受到表扬
那年我十一岁，不自觉抓住了以文欺世的门环
酒桌上听来的故事
这故事有些荒唐。杜康在酒坊里
独舞了数年，居然没把水酿成酒的琼浆
神仙告诉他一个秘诀：在曲中加三味佐料
就是马尿都能酿成美酒
于是，杜康在酿酒时，加入秀才的一滴血
曲和水之间，飘来了风雅颂的神韵
酒一入唇，文气便荡漾在脸上
大字不识一箩的人也喝出了儒雅和风流
之后，杜康又加入一滴武士的血
瞬间，酒中便燃起金戈铁马的流火
一千个喝酒的李白，成为一千个
马上张飞，粗鲁、奔放、撒尿都像
跑马圈地，挥枪弄棒，连吐出的
真言，也带有几分荒唐
再后，杜康在酒中又加入傻子的一滴血
喝酒的张飞们再也舞不起丈八长矛
开始说关公战秦琼的笑话，后来
物我两忘，积累的体能如云飘去
旺盛的生命之树像扫尽树叶的晚秋
把自己唱成傻子，还称自己是头号英雄
三味佐料，终于让曲和水变成了酒
也是喝酒的三种境界
聪明者糊涂，糊涂者聪明
文人、武士、傻子，三种角色的选择中
有多少人获得身体上的丰收
平板车上的水果摊
平板车上装着水果，像秋日的
落叶，飞旋在都市的夏天。车的
主人是一位女人，她从城管人员的
眼睛里突围，在地铁口的一侧，开辟了
临时的市场，以求赎回一顿晚餐
车上是个甜蜜的世界，北京白梨
烟台苹果、江西密桔、吐鲁番葡萄
溢出的香甜，溅起一路惊喜
车边上挂着一个篮子，熟睡着
一个2岁的婴儿。阳光对她虽然是
一种折磨，但她正在甜梦中微笑
女人的一脸汗水，冲走了被追赶的惊慌
灿烂的面对行人，以期引来一千个方向的
注意，换取一个交易的奇迹
她家在安徽太和县的张集
这已经是她在北京的第十六个夏季了
儿子在一个建筑工地打工，结婚一年
没离婚的媳妇走了，留下二个月的女儿
于是，为修补苦难的生活，孙女在瓜果飘香的
摇篮里，跟随奶奶，在没有平台的
市场上，承受阳光，也承受起风雨
生活有多苦，只有甜蜜的瓜果知道
瓜果有多甜，只有吃尽苦头的卖果女人知道
生活的每一天，都填满了苦苦甜甜
人生的每一步，都铺满甜甜苦苦
我请求城管员，给她一点宽容
卖掉一车水果，就是这个家庭一次壮丽的
日出，给篮子里的婴儿便开启
一个幸福的故事，让她能沐浴在
比瓜果还要美的幼时的霞光里
一个第三次结婚的女人
她，60岁。一个三次结婚的女人
非朝秦暮楚，移情别恋。只是婚姻中突来的
地震，掠走临照她身上的两轮太阳
一畦菜园荒芜得长不出一条黄瓜
她的爱一如付出代价的长征：过湘江
放倒一个男人，过草地又放倒一个男人
爱的对面，总是站立着癌症的死神
乡人说她命硬，是丈夫
命运的克星。丈夫爱她，像湖畔水牛
舔嚼晶莹带露的青草，她爱丈夫
新鲜的容器，能把丈夫的一切包容
也许，她经历的风雨太多，最后
爱和痛拧成的一股绳，把她绑成了淡定
她是开朗的女人，一掬清水挥去眼泪
她又把坎坷曲折的路、拉直、摊平
第三个丈夫，大她12岁，壮实得像打虎的武二郞
表示要在她人生的腊子口，用他
不老的宝刀开路，让妻子
每个夜晚和清晨，都感受雨后新鲜、花香鸟鸣
她是我儿时一年级的同窗
三年级时辍学了，帮助母亲，带着
一群土豆一般滚动的弟弟妹妹。这个
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女人，曾在舞台的
灯光中狂舞，扮演过光彩照人的
阿庆嫂、柯湘、李铁梅
她的每段爱，短暂而神奇，悲剧追着喜剧
悲剧刚刚落幕，喜剧的交响乐又轰然响起
每个丈夫临终的告别语是：
你心好，人好，再找个好男人改嫁吧，只有
改嫁，我才能闭上这双眼，死了这颗心
她，爱中有梦，梦入
山穷水尽处，敢追梦到柳暗花明
心宽体胖的她，经历了血和泪
遍尝了苦和甜，终于找到了养尊处优安度晚年的
乐土。常笑的那张脸，无忧的那颗心
将她60岁的年龄改成了四十挂零
当了新娘后她天天说：自己老了，结婚没有啥意思
隔壁邻居说，别听她的，每夜高潮中的尖叫
扰得我差一点没拨打“120”
两棵银杏树
北京八宝山东侧，有两棵银杏树，历经
800年风雨，仍然枝繁叶茂。它们一度濒临
死亡，经过浇水培土，又一次生命勃发。
两棵树，两棵银杏树
披着800年风雨，摇着遮天的翠绿
站在长安街旁，用生命
述说“长安”的意义，阐释绿色的永固
它们，也许是
树木家族中的一对夫妇
并肩而立，牵手了800年
世间的苦乐，岁月的寒署
揉进爱情生活的朝朝暮暮
风雨的历练，血泪的酸苦
赢得了不弃不离，大爱不枯
两棵银杏树
是这个都城绿色的先祖
是一部智慧灵性的史书
它们聆听过成吉思汗的马蹄声碎
和永乐大典盛宴的歌舞，它目睹过
张居正改革的风云和李自成
入城时耀武扬威的欢呼
它见证煤山上那个吊死的王朝
它目睹“八旗入关”，以血开道
城头换旗的天翻地覆
它惯看了改朝换代、勃兴衰亡、
惯看了春花秋月，云卷云舒
它为每一个朝代供氧、并美化风景
但又决不为争斗为伍、为斯杀擂鼓
对一切看懂、悟透
对世事明白、清楚
它选择了沉默、观望
从不掺杂自己的主观情愫
只是以枝作笔、以叶为纸
忠实描绘下历史的画图
伟大的爱情和命运系于和谐
它们唯一的本领是把365天画成一个年轮
一个年轮一个年轮地画下去
画成永远不死的模范夫妇
生命，让它们更加领悟，只有
天、地、人的和谐，才有
一气充盈的宇宙和一气呵成的万物
才有金、木、水、火、土
才有它们的顶天立地
与风雨同生、与日月为伍
它们不会争名逐利，它们不会玩弄权术
万千法门，同归方寸
方寸之心，只求那一片天空、几缕阳光、几丈泥土
于是两棵禅心的银杏树
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经营生命
经营爱情，就是对人类的最大爱护
常有人说，如果活得不够明白
去趟八宝山，你就不再糊涂
不仅是说，生命在那里会化为青烟一缕
人生再伟大，最后都要走进泥土
同时，还让你在这两棵树前，接受
一次教育，怎么在茫茫尘寰
芸芸众生中，淡泊似水、换得一份清醒
心朗乾坤、胸藏日月
以这银杏树的厚德，载寿载福
地铁口的乞讨老人
北京。玉泉路地铁口的台阶上
常见到一位乞讨的老人，三年多
我经过那里，见他扒在那里
也许他扒在那里的时间还要向历史延伸
我始终未看清他的容颜
破帽遮颜，旧衣烂衫，一双手
似乎从未被清水洗涤、眼角上的眼屎
拉成两条白白的浆糊
我应该能看清他的容颜，但我
没有勇气，也不屑于看清他的容颜
感觉到我他之间
存在着高贵和贫穷的落差
第一天， 从他身边走过
我丢下一枚硬币，第二天
我给他扔下两块钱，第三天
我又给他扔下三枚硬币，三块钱
足可以买一块馒头，抵抗半天的饥饿
他，应该和我的父亲同龄，而他
却没有享受儿女的爱和社会的温暖
地铁现代化的装饰，给他的是刺骨的寒冷
如果是我扒在那里，一天或一个星期
肯定会患上关节炎和腰疼病
我曾对朋友说，政府
应该把他管起来，不是收容所
而是去享受敬老院的鸡鱼肉蛋
阳光、鲜花和生日蛋糕
朋友说：你认为他有那么傻吗
乞讨，是乞讨者的致富法宝
一年的收入，在故乡就能盖起
一座小楼，给儿孙们娶妻生子
他是用可怜的方式，在欺骗社会的真诚
以后，我每天从他身边走过
便捂紧了钱袋，再也没丢下一分一文
对老人过于残酷的警惕和冷眼
时时让我心痛，天天让我心痛
虽然，他不是我的亲人
但我知道他和我的父亲同龄
钓鱼岛
大陆人叫你：钓鱼岛
台湾人称你：钓鱼台
这不是上帝转达天意
是聪明的台湾同胞，饱受欺凌后
在大海上种植的思考
顺应了历史的安排
呵，北京的钓鱼台
呵，东海的钓鱼台
同名同姓，同根同族
是祖国生下的一对双胞胎
北京的钓鱼台，中国的国宾馆
国宴、国礼，誉满海内外
当年为红军洗尘的茅台酒
成为醉倒世界的金字招牌
东海的钓鱼台，身处大海
也不是孤立无助，依天之外
虽然，流过血，有辛酸与苦
偷窃者蓄意制造了一段无奈
但，历史的眼里，盛开着真真假假
你是中国的，谁也不能篡改
祖国给你阳光、滔天的
巨浪中，你依旧鲜花盛开
北京给你勇气，飞驰的鱼船下
捞起网网海鲜，等待
空运北京，在钓鱼台的
宴会上，去丰富中国的情怀
钓鱼台，这个名字
暖人心怀。钓鱼台，这个名字
让世界喝彩。谁说
你和祖国远隔着海天茫茫
一点不变的，是中国的血脉
钓鱼台，你是国门耸立的瞭望塔
因为有你在前，山也豪迈
海也豪迈。那山，那海
连起了阿里山，连起了日月潭
连起了古长城、连起了中南海
连起了华夏五千年，连起了杜甫、李白
有人想打你的算盘
有人想做你的买卖
无耻者，白日做梦吧
钓鱼台是中国的，染指者必然失败
高楼上眺望西山
静夜里，天地间无声地拉起纱缦
站在高楼上东望，呈现东方红的
那片地域，已被纱幔收藏。西边
郁郁葱葱的西山似乎驾着云雾走了
头上，雾霭如灰色的大锯，锯断了蓝天
我住西山的脚下，5分钟车程
便能拥抱西山上千年古寺、百年松杉
西山无脚，断然寸步不离那片土地
是昨天夜里，它被污染熏晕了
没有起床，把站立的位置让给了雾霭
掀开以往的日子，借天之朗气之清
西山总是春天般地站在那里，一身
翠衣是它的宣言。它欢迎人们去游玩登山
登山者的汗水，向它传递着人间大爱
与人同乐，西山的每条沟壑、总被笑声填满
我呢，不是一个常爬山的人，站在
自家的阴台上，和西山之间
常有目光的交流，心灵的沟通
它坚信自己，是这个城市环境保护的救世主
我也曾坚信，那段飘黑的过去，将被岁月锁起
然而，雾霭还是来了，它
割断了人们眺望的视线
西山，你天人和谐，你秀美盎然
若你跨出自以为是的境界，你会发现
腐败的气候，围绕你演绎着多场
不可捉摸的循环
天气坏几天，它让你好一阵
天气好久了，它让你坏几天
你被遮、被掩、被欺骗
让你永远下不了决心，拿起手术刀
像切毒瘤一样去根治污染
有人说，来一场风雨就好了
风能吹走雾霭，雨能洗净污染
也许，上帝为此征求过西山的意见
但西山沉默了。一场急骤的风雨
如果出现了泥石流呢？会不会
破坏西山的美丽，会不会抹黑了西山的容颜
写给阳光
太阳下，我看树荫
寻找不到太阳的一个光点
荫的真彻底呵，就像铺一片荫的地毯
躺在树荫下，仰望天空
不需寻找，我便看到许多太阳
不！太阳只有一个，是树的叶片
将太阳分割成若干单元。或者
在左眼和右眼不同的视线里
我仍然多角度地接受到太阳的温暖
阳光谁也不能垄断，大树
明白吗？不要因为大，你就想
一手遮天，太阳将爱给了你
你才有了绿荫，绿荫
就是太阳能量的一种转换
学校搞忆苦思甜，校长讲
老师讲，同学讲，不识字的农民代表
也去讲，虽然讲得结结巴巴不连贯
但都控诉了旧社会的万恶黑暗
那时，我想，旧社会的天空肯定没有太阳
不然，长辈人怎么都说，冯玉祥
大白天提着灯笼进总统府，找蒋介石
去吵架、去争论、去研究作战方案
1962年，蒋介石喊着要反攻大陆
学校开会声讨几千里外的反动派
没见过大海的民兵营长做报告说
台湾穷得人吃人，那里伸手不见五指
比地狱还要黑暗。我想，那么黑暗
蒋匪帮的军舰怎么能驶去那片海湾
长大了，我才知道阳光的配额
没有什么国界，也没有什么等级，再黑暗的地方
也有百花盛开，也有春风送暖
把太阳制度化、成分化、分三六九等
本身就是对自己和他人的欺骗
太阳，就是太阳，它是人类的共同财产
致斯诺登
一
你为黑暗的“棱镜”，摄入一缕阳光
一个大国的裤子被扒了下来，露出
贼喊捉贼的丑陋和鸡鸣狗盗的伎俩
于是，“人权”和“民主”收起了微笑，向你
挥出报复的利剑
一个年轻人，腾挪躲闪的身姿
让整个地球跟着倾斜颤抖
二
亡命天涯，正义的翅膀载着你
飞过大洋，飞过香港，飞到莫斯科
曾经的间谍窃取过多少情报
但今日却不知家在何方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反戈一击
却让星条旗尽失颜面
也让众多国家误判公正和阴谋的重量
三
躲过一时，能躲过一世吗
斯诺登，你的祖国要拿你祭刀
70亿人口的地球，有60多亿人
想为你提供庇护，可又无能为力
但愿有一个不缺钙的国家，不患软骨病的民族
不畏惧导弹和航母的威胁
用良心和正义，为你年轻的生命
遮风挡雨，构建一处居所
再致斯诺登
一
我无言了，只好将诗人的话稍作改动
送给你：你站在世界的天平上
竟让众多苟活的国家颜面掉尽、失去重量
二
谁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的出现
改变了人类几千年的游戏规则，你是
“得道少助”是典型的代表，也许是世界的唯一
三
你是“偷盗”队伍中的“小偷”，当你的团伙偷盗
成功时，你觉醒了，喊了一声：“抓小偷”
所有被盗者，都抓住了那只罪恶的手，他们出奇的装聋作哑
对小偷，脸上还挤出一丝讨好的微笑
四
在良心的法庭上，良心
受到良心的审判。但法官和受审者缺席了
五
有人给你颁发“叛国者”的证书
谁来为你确认“正义者”的身份
六
在真理秘密的储藏室里，你也许
找到了安身的处所，但在阳光照射的
苍天下，仍然呼啸上夺你生命的飞刀
七
你和那个高高飘扬着星条旗的国家
究竟谁对谁错？连不会说话的狗
都心知肚明，可百分之九十五的国家都闭上了眼睛
八
斯诺登，你是一道难题
考验了黑白与是非、考验了阴谋和正义
考验了人类对公理和利益的取舍
撕去了政治那层虚伪的面纱
九
围绕你会有许多是是非非的判词
但不容抹杀的是你的贡献：看待这个世界
你给人们又送上了又一双眼睛
十
阳光下世界都在围观，强权是怎样强奸真理
不可理解，这一行径得到从多国家的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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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卡
狗仔卡
发表于 2013-9-2 08:36:34
提升卡
置顶卡
沉默卡
喧嚣卡
变色卡
显身卡
发表于 2013-9-2 13:04: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