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摇响铃铛的牛儿

三呆子

我看见摇响铃铛的牛儿
文／三呆子

北风霸道的碾过村庄
身躯发出咔嚓咔嚓的呻吟
挣扎
喷出的气息凝成雾
遮掩北风碾压的伤痕

被压弯了腰的母亲
赶牛
放养在雾锁住的群山
阿妹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铃铛挂在牛脖子上
叮当叮当地响着
母亲说
挂着铃铛
在大雾弥漫的山里
不怕找不到牛

阿妹捡来干杉树叶和干柴
生火
火燃起来了
母亲打开随身的布袋
从里面摸出几个红薯
放在火堆旁边
红薯烤熟了
火把阿妹的脸
烤得红红的，像红苹果
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红薯
叭叽叭叽地啃着
小嘴抹上一层碳黑
也成了小花猫

天快黑了
母亲砍了一捆柴
阿妹也扛着几根柴
寻着铃音
找到牛
在叮当叮当的铃声中
走上回家的路

悠悠的铃声
从故乡飘来
我看见了母亲
看见了阿妹
也看见了摇响铃铛的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