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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感作为成形的文字而定型,是一种懒散的象征。但随感的好处也正在于忠实地记录了懒散,使一时的感慨成为永恒。
文章,原本和形象一样,是要修葺的。所谓的美文,理所当然地要经过化妆,淡妆也好,浓妆也罢,总之要显示其别具匠心,能让人刮目相看。且文章的要义,在于理性的价值,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问,而不至于昙花一现。确实,好的文章是可以并且传诵千古的,此毋须举例,历代文选便是,而人类文明的沉淀更如铁证。
自有人类文明以来,那些标秉于史册的莫不如是。
随感是新文化运动之后的产物,登峰造极者莫过于鲁迅,后人至今难望其项背。但先生后来使其杂文化,且过于盛气凌人。其感,一触即发,瞬间的冶炼便成为战士的利刃,完成了升华。先生是伟大的,这和他所处的时代及先生的人格有关。这也是随感至今不衰的脉冲所在。
但杂文化的随感,终因其指向的鲜明,失却了产生时的随缘,而增多了人为的因素。所以我冒昧地以为杂文大多也是做出来的。
因此,随感必定为一种真实的实时记录,且不必上升为理性的陈述,更不宜置于善恶的审判。换句话说,随感更多地接近于情绪,和人的心情有关,且大多数时候是突发的,并非有备而来。这样,随感可能是极其经不起后事推敲的,它的认识和参照的价值也必将大打折扣,有的甚至是错误而荒诞的。但正如本文开篇所言“随感的好处也正在于忠实地记录了懒散,使一时的感慨成为永恒。”它忠实的是此时的感觉和一己之见,并非彼此彼此。
卢兆玉
09-09-08于中成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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