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流(ogistics)是指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和设备,将物品从供应地向接收地准确的、及时的、安全的、保质保量的、门到门的合理化服务模式和先进的服务流程。物流是随商品生产的出现而出现,随商品生产的发展而发展,所以物流是一种古老的传统的经济活动。 当下诗人的写作与此是多么的类似:他们在整个的语言流中,一步也不停留将语言由此至彼地传送过去,然后留下诗单走人。这和传统诗人沉吟在语言(形象)之中,三步一徘徊,五步一踌躇以及三句两年得一吟双泪行,诗人与诗共生,是不可相提并论的。这也就难怪在当下会衍生出“诗与诗人”无干的奇谈怪论。 当诗只剩下一堆语言时,对读者而言他的阅读意味着什么呢?是浏览一些词汇吗?那么一部辞海矣不是更加丰富,是寻觅新词吗?电信、网络所带给人们的矣不是更多,更原生。那么有什么理由再读呢?为了诗这个曾经的寄托,今天的概念,为了习惯性浏览一下分行,还是感爱那些语言共同的画面与乐感呢?如果这些都没有,那么无论白色、黑色、彩条,它们都是一堆语言垃圾。一个统计表明,今天的人们普遍地追求住宅、衣着、家居的整洁,在饮食方面,更多的新生代连剩饭剩菜都不愿意再食,他们还有心情去收拾垃圾吗?因此诗没有读者,不仅失去了过去的读者,连今日的读者也争取不到。 诗的主流,从古至今天之前(我不敢用“从古至今”这个词了)都是简洁而清晰的,是人的视角、听力、思维,轻易便能打开并有所见,有所听,有所思的,纵然蒙胧、晦涩,也能若有所思……现在倒好,即使是我的定单,你这不负责的语言流主,却给了我一个又一个集装箱,说:“东西到了,你来找吧!找到了叫我,我一边息着去了……”晕,真晕,晕死!“算了,我不要了。把你的集装箱一个一个地运走吧!” 迷惑中的诗人,睁着不明白的眼神,仿佛在问:“那你的东西……”“什么东西……”物主已关上了大门。然而诗人又摇摇头,叹息着,为世人的莫明其妙,继续他的语言流了,他相信在下一个驿站或下下一个驿站会有人收下它们的……诗的语言流继续着,一条条生产线继续着,语言爆炸了……没有节制的分行。 于是我们提倡精练,提倡结构,提倡裁剪,提倡将和一首诗的主题无关的内容尽可能地剥离出去,提倡为诗行减负轻身,还诗的轻灵、俊逸、端庄、凝重于诗中。诗写作不是物流业,没的专门的服务流程。物流业也不可能发生大批的我上面所夸张的那种现象。但语言流已不是个别现象了……标题如同订单。
卢兆玉
2010-5-14 于真武 [编者按] 观云说过:“在中成的回帖里有一些好东西。这是因为中成是一个主题与回帖并重的论坛。”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观云站长就是一个崇尚阅读并身体力行者,中成的评论首先体现在回帖里,体现为真挚的阅读交流,而不是专家学者式的故作高论。因此在中成的回帖里,我们常读到一些对作者和作品都倍感亲切的回复。这些回复是大家一起完成的。也许正是这些回复成了不名中成的吸引力之一吧。否则我想没有喧哗的中成是不会有今天的。
上面的这则《语言流》就是我从回帖里发现的。卢兆玉(观云忘我)在这则回帖里自成一篇地抛出了一个新的名词——语言流,并用这个形象地论述了当下的一些写作现象——这一现象——我个人以为不仅是指向诗的,也指向一些其他的艺种所呈现的莫明其妙。其实也不是什么莫明其妙的读不懂,而是创作者不顾及主题与题材乃至形式的相关抛出了与此不相关的随心所欲。卢兆玉先生在这里用物流业作拟比,试图用物流运输中只顾运载而不顾及顾主的订单——发错东西,来形象语言流的写作。
其实这一写作的内在情结是创作者借题发挥——或随意地拈一个标题就呼啦呼啦地说开了,所以有人以为是噫语,其实不是这样的,是作者心中明白的话——这和俗语中的“下笔千言,离题万里。”是一个较为相近的意思,但卢兆玉先生说得更形象也更准确于语言文字的载体——语言。为什么不认为是意识流呢?作者没有说,或在在作者以为意识流——无论是意识或潜意识,总是作者的意识,只要它切题无论怎样流,总还是可以有寄主的。但语言流就不一样了,就好像这篇《语言流》中所形象的读者与作者的彼此莫明其妙了……当下的诗歌奇怪现象之一就是由这“语言流”所引起的创作(包括阅读)审美中的作者与读者的深深隔阂。
《语言流》是不是当下的一个较为普遍的诗歌现象之一呢?或许有一天《语言流》也会得到认可,成为意识流之后的又一写作手法呢?也说不定。卢兆玉先生只在陈述和比拟这一现象,并没有对此予以彻底的否定。“标题如同订单。”是先生留给语言流作者的思考。我们从反面理解——语言是流动的,但流动的语言必须归类,正如根据订单的需要发货一样。这样就不会因为发错货而顾主拒收了……
与诗为伍
2010年12月17日中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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